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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国医师协会公共卫生医师分会
审核:毛乃颖 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病毒病预防控制所 研究员
12月5日,在接受央视新闻采访时,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邀请呼吸危重症专家、北京市呼吸疾病研究所所长童朝晖表示,国际和国内监测数据证实,奥密克戎变异株及其进化分支的致病力和毒力相比原始株和德尔塔等变异株明显减弱。
童朝晖所长表示,奥密克戎变异株引起重症和死亡的比例明显低于之前原始株和关切变异株,这既是奥密克戎变异株的特点,也与人群接种疫苗免疫水平提高和国家采取的积极预防策略有关。
与2009年全球流感流行时期相比,目前奥密克戎变异株导致肺炎或者重症、危重症的比例相对较低。
那么,如何理解童朝晖所长所说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及其进化分支毒力明显减弱”,以及与2009年H1N1流感相比,奥密克戎变异株重症比例相对较低?普通民众在这种情况下,又应该注意哪些问题呢?
与所有的RNA病毒一样,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很容易变异。
2019年以来,世界卫生组织(WHO)共命名了五种关切变异株(VOC),其中奥密克戎变异株(Omicron)是目前唯一全球流行的变异株,显示了其急剧增加的传播能力,同时关于奥密克戎变异株毒力减弱的相关报道日渐增多。
因此,如何正确看待和理解这种现象是疾控机构制定相应控制策略的基础,也有助于大众对疾控政策的理解和支持。
01、新型冠状病毒变异不可避免
由于RNA病毒在复制过程中缺乏校对活性,使病毒基因组在细胞内每复制一代就会产生一些变异,绝大多数变异对病毒的影响不大,但一些变异会引起病毒传播力、致病力和免疫原性的改变。
与原始株对比,奥密克戎变异株的基因组出现近100多个变异,包含了碱基删除、插入和点突变[1],并且在传播过程中形成了600多个进化分支和亚分支毒株,我国近期流行的本土疫情就是由BA.2和BA.5分支及其亚分支病毒传播引起的。
新型冠状病毒还将持续变异下去,尽管有专家认为病毒基因组已进入了稳定期,但并不排除将来会有新的关切变异株持续出现,尤其是不同变异株间的基因重组现象值得关注,新关切变异株对全球疫情的影响目前还无法判断。
02、奥密克戎变异株的传播力增强
奥密克戎变异株在2021年11月发现以来,在短短数月席卷全球,显示了其超凡的传播力。
南开大学专家团队利用数学模型推测,奥密克戎变异株的传播力较德尔塔变异株(Delta)高出37.5%。
在南非,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有效再生数即确诊奥密克戎变异株感染者产生第二代病例的数量是德尔塔变异株的3.31倍,均说明奥密克戎变异株具有更强的传播能力[2]。
研究发现,奥密克戎变异株的感染潜伏期显著缩短、传播代际加快、传播隐匿性和传播效率明显增强,再加上免疫逃逸导致的再感染[3],使得奥密克戎变异株与其他变异株相比具有显著的传播优势。
03、奥密克戎变异株毒力减弱
在奥密克戎变异株流行早期,南非研究者就发现其临床表现和后果显著低于德尔塔变异株[4]。
随后,德国国家监测数据显示感染德尔塔变异株住院率是奥密克戎变异株住院率的3倍[5],越来越多的研究和临床数据显示奥密克戎变异株毒力显著减弱,主要表现在重症和死亡比例明显低于原始株和其他关切变异株[6]。
我国一项监测数据也显示,超过90%的奥密克戎变异株儿童感染者的临床分型为轻型[7]。
通过体外研究和动物试验,发现奥密克戎变异株与原始株和其他关切变异株相比,感染人体细胞后形成的噬斑更小、细胞融合能力更弱,病毒复制能力明显减弱;
在动物模型中,奥密克戎变异株在感染动物的上呼吸道和下呼吸道复制水平也明显减弱,导致肺病理改善和致病力减弱[2,8]。
综上,随着奥密克戎变异株成为我国唯一流行的关切变异株,由于其高传播力和弱致病性的特点,我国疫情防控面临新形势新任务。
此外,奥密克戎变异株免疫逃逸的特征,对孕妇、儿童、老人和免疫缺陷人群的保护需要格外关注。
因而对新型冠状病毒,尤其是奥密克戎变异株基因变异的持续监测将为疫情防控、疫苗和药物的研发提供重要的基础数据。
04、毒性减弱,但依然要重视防护
“奥密克戎”毒力明显减弱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不用再担心新冠了呢?
当然不是。每个人依然要重视个人防护,应该注意以下几点:
1、就目前而言,个人防护最重要的一项举措就是接种新冠疫苗。
2、对于普通人群,要做到勤洗手、外出时戴好口罩、常通风、不聚集。均衡营养,适当休息,合理运动,保持良好的心态。
3、慢性基础疾病患者要按照医嘱坚持用药。气温骤降等恶劣天气时,慢性呼吸疾病患者尽量减少外出。
4、如果出现发热、咽痛、咳嗽等不适,做好健康监测。如果重症高风险人群出现持续高烧不退、呼吸困难等情况,要及时到医院就诊,避免病情加重。
参考文献:
[1]Tracking SARS-CoV-2 variants, WHO, https://www.who.int/activities/tracking-SARS-CoV-2-variants
[2]Suzuki R, Yamasoba D, Kimura I, et al. Attenuated fusogenicity and pathogenicity of SARS-CoV-2 Omicron variant. Nature. 2022;603(7902):700-705. doi:10.1038/s41586-022-04462-1
[3]Ma C, Chen X, Mei F, et al. Drastic decline in sera neutralization against SARS-CoV-2 Omicron variant in Wuhan COVID-19 convalescents. Emerg Microbes Infect. 2022;11(1):567-572. doi:10.1080/22221751.2022.2031311
[4]Wolter N, Jassat W, Walaza S, et al. Early assessment of the clinical severity of the SARS-CoV-2 omicron variant in South Africa: a data linkage study. Lancet. 2022;399(10323):437-446. doi:10.1016/S0140-6736(22)00017-4
[5]Sievers C, Zacher B, Ullrich A, et al. SARS-CoV-2 Omicron variants BA.1 and BA.2 both show similarly reduced disease severity of COVID-19 compared to Delta, Germany, 2021 to 2022. Euro Surveill. 2022;27(22):2200396. doi:10.2807/1560-7917.ES.2022.27.22.2200396
[6]Sigal A, Milo R, Jassat W. Estimating disease severity of Omicron and Delta SARS-CoV-2 infections. Nat Rev Immunol. 2022;22(5):267-269. doi:10.1038/s41577-022-00720-5
[7]Li YC, Ma Z, Zhong HY, You HL. Clin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hildren with omicron SARS-CoV-2 infection in Changchun, China from march to april 2022: A retrospective study. Front Pediatr. 2022;10:990944. doi:10.3389/fped.2022.990944
[8]Shuai H, Chan JF, Hu B, et al. Attenuated replication and pathogenicity of SARS-CoV-2 B.1.1.529 Omicron. Nature. 2022;603(7902):693-699. doi:10.1038/s41586-022-04442-5